

因為強烈的表演性質,花切往往追求華麗的視覺效果;加上撲克牌整整有 54 張,這又為玩家的手舞指蹈提供了廣闊的發揮空間——普通觀眾一眼過去,大概就是 " 好難的操作 " 和 " 好巧的手法 " 兩種并行的感嘆。

學生時代,還可以靠轉筆和轉書聊以慰藉(或許正是這些嗜好養成了手不能停的習慣),工作以后,直到最近才驟然發覺花切的可貴。

撲克便宜、常見,不像劍玉、指尖陀螺等玩具,上手前還得做花一筆資金購入設備;另外花切入門便利,不論 B 站或油管都有大量保姆級教程,從易到難不一而足,給人一種從頭開始馴服雙手的趣味體驗——有點林克佇立初始臺地,遙看海拉魯大好河山,滿懷期待的意味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,這項驟起的興趣,瓶頸期也來得太快了點,尤其是當牌動起來手指卻常常夠不到牌,跟著教程步步走卻控不住牌灑一地的時候。我就開始懷疑,自己是不是手太小,玩不了花切?
其實稍作搜索,就會發現 " 手小玩不了 " 確實是花切界的大哉問,從這門手藝活誕生以來,從國內到海外,相關爭論從未斷絕,也不知勸退了多少新人。

據我觀察,不少人都是帶著不滿和無奈提問的——就像 " 手指跨不了八度怎么彈鋼琴 "" 扁平足是否不適合跑步 " 之類的問題,大家在問題出口前就已經有了預設的答案,問完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。
當然,和所有類似場景一樣,圈內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也傾向于鼓勵,且鼓勵的形式相當多樣。
最常見的法子是舉例。比如一位女生,以手腕上的第一條紋路為起點,到大拇指尖的長度為 9.8 厘米,到中指尖的長度為 16.7 厘米,算是小手——實際上我的手大概也就這個尺寸。


更極端一點的,是把花切當成了一種精神追求,有志者事竟成,這種信念下有沒有手都不要緊了。

針對到具體的個人,除了 " 多練 " 之外,建議也有技術改良派和道具改良派之分。前者建議玩花切不用太拘泥于教程,完全可以因手制宜,扣不住撲克的長邊就扣短邊,一根指頭不對就換根指頭試試,總有解決辦法;后者認為牌大牌厚影響操作,干脆換更小尺寸的牌或是半副牌玩。總而言之,雖然各建議都有或支持或反對的看法,但有一個共識:只要你想切,總是能切的。

我十分認可上述各式觀點,然后在糾結中放下了花切。老實說,我只是一時玩心起,沒啥堅定的意志。到底是堅持苦練出成果,還是摸索合適自己的玩法,抑或是換新道具降低困難,我選不出來,也不想選了。
前段時間假期回家,我拿著家里的撲克牌給爸媽展示了一下最基礎的鴿尾洗牌和查理切,得到了 " 不學無術整天搞什么呢?" 的一致評價,我才猛然發覺,自己與花切之間的芥蒂消失了。
并非爸媽的評價刺激了我,而是他們評價完之后自然地奪去撲克牌開始笨拙模仿,讓我意識到了自己最開始對花切有興趣的初衷。
沒有特別想要學習鉆研的技術,沒有要為誰表演展示的熱枕,手小能不能玩,到底該怎么玩,這些根本都無所謂,因為我只是試圖往手里塞點東西而已。


